女性因為生理原因時間上已經比男性少,工作性質同時間很自然有分別。有孩子和沒孩子的女性時間上也很不一樣。有例子,一場大考前一晚上孩子發高燒,第二天這位在當學生的母親的成績便硬生生地降低了一個檔次。我在加拿大唸書的年代很多同學都已經有家庭甚至有年幼孩子,大部分是西人同學。他們一般誰唸書,不管男女,另一半就多分擔家務,很少因為是女性就必須在育兒同家庭事務上多花時間。那一班人後來出來工作,都是加拿大主流社會人物,不是說他們擔任一官半職,而是他們倡導的文化。
其中有些後來做家庭主婦,是一些中學家長會骨幹,長年主持中學校際音樂會,直接或間接地推動本地音樂發展,包括UBC大學交響樂團,溫哥華青年交響樂團及本地最大型的溫哥華交響樂團,定期在UBC的CHAN Centre的演出都相當依賴這部分後勤力量。以我曾經參與的一家中學家長會為例,一年三個學期,每學期的最後一個月連續三個星期,每星期連續四個晚上都有一場演出,從7點到10點半左右,中場休息出售自家烤製甜品,咖啡,從出廣告,印刷,表演人數涉及過百名表演者及對外無法統計的觀眾數目。過程需要人力去買材料,製作,收錢,收拾買賣家當,全部由家長義務負責。學校有個宗旨,也是加拿大教育的精髓,盡量包納各種背景的人才,只要有passion(熱情)不問質素,每個人都有表演的權利,結果才出現一個學期至少有十二場表演。最初級水平都可以上台表演。很多從中港台精英學校過來,在原居地擠不上舞台的來到後都得以一展才技。
這後面其實融匯了多少人的義務勞動同時間,他們,絕大多數是女性,曾經是註冊護士(R.N.),物理治療師,國外來的醫生,地產經紀等等,所以他們付出時也無法脫離一種認真嚴謹的職業習慣。全校只有兩位音樂老師,每週從週一到週四早上7點15分回校主持一個小時的早上排練,然後再工作到下午4點多。有表演的那些日子是一直到晚上10點半,他們都親自上台主持,指揮。
學校樂團一年有一次Retreat,上Whistler 雪山三天兩夜排練,為節省費用,我們要到超市購買幾十人三天的吃喝,塞進一輛Van帶上山。同行需要5位義務家長陪伴,主要是為學生們當廚子,還有低收入同學我們不能因此不帶上他們,於是幫他們申請補助,還有旅行保險必須讓每位學生家長同意簽署,我們才能帶走這批未成年學生離家。大概因為有低收入人士我們的開支非常小心,在酒店就出現有人要睡走廊床鋪的狀況。這時,總有孩子二話不說就睡了上去,而她不是低收入的那位。之後一晚上,另一孩子又主動自己睡了上去。
那5位家長的位置每年都在開會談Retreat的那一刻就被填滿了。我覺得正是這幫以另類教學形式積極參與培育心靈的家長(主要是女性),從沒有覺得自己付出時間精力是浪費,無私地把這一切當成自己事業,也當成自我增值同成長的過程。他們對形成今日加拿大西岸一個相互關懷,學會同各種族裔互動的社會默默付出了好多. 幾年前一場史丹利杯球賽後的騷亂沒有發展成暴亂同這種加拿大文化不無關係,與同期的倫敦暴亂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