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角度看,女性有較多自主時間後才有可能講獨立。兼職工作其實為女性提供了一個自我發展的空間。
筆者曾經有機會在香港的日本國際學校參與家長會運作,接觸到幾位日本媽媽,發現她們對學校組織每一件事情都像做一份全職有薪工作一樣全力而赴參與其中細節。UBC大學人類學系前系主任理查 皮爾遜教授專門研究日本琉球島歷史,他講過,日本女人是坐在車子後面開車的司機。換言之,她掌握了家中一切事務和財政大權,包括子女教育及教育過程所牽涉到的各種課外活動。香港的日本國際學校分國際部同日本部,當時我還是參與國際部家長活動,聽說日本部更厲害,連孩子們每天便當飯盒裡面的圖案都要做得一絲不苟。
溫哥華的女性有另一道風景,每天早上帶上狗狗和子女走路或開車到學校後,人狗good bye kiss之後,狗狗搖著尾巴遙望他們走進學校,便跟著主人口令奔向狗狗專用草地。行狗,講養狗經驗,相約爬山,還有各種興趣,像quilting group(幾位喜歡縫紉七彩拼布手工的女性每週一次聚在一個人家地庫工房),以這類方式聯絡感情避開政治議題,大家也可以磨合彼此交往細節。就像一個探戈網頁上寫的,最基本的禮儀是跳舞前不要吃洋蔥之類食物,到時香水也蓋不住。這一切都同母親在家施教,自身有無相關體驗有關。
我父親從小只跟我講一個名人,居里夫人。他50年代在北京大學師從化學家徐光憲院士(https://kknews.cc/news/5ann2o3.html),留在徐身邊培訓一年,擬定被派往蘇聯留學,後中蘇關係破裂至未成行,遂被派回廣州參與大亞灣核電站開發,遇到政治運動工程下馬,他便一直在廣州中山大學從事放射化學和物理研究教學。相當長時期(80年代前)中大的放射化學專業只有他一個人在做,放射化學的鼻祖居里夫人便是他常提的人物。他一直不知道每次他提居里夫人我想到的是,她青少年時期和父母兄弟姐妹圍坐火爐閱讀的情景。她的父母是波蘭中學老師,有意識培養孩子這種規律健康的素養,應該對她一生治學,思考方向和精神支柱都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
家庭閱讀氣氛也甚視乎母親脾性,壓力。楊絳先生在自傳式文字裡就寫過父親是大律師,每天回家同在家打點一切的母親有講不完的話,一家大小玩古物收藏,有次母親還對她說不大欣賞冰心的文字,這確實說出我心裡話(寫作技巧同情趣方面私下更欣賞茹志娟的“百合花”)。顯然她母親的文化水平並不是一個普通主婦,而處理日常事務孩子教育的經歷讓她能提出融會貫通的理解,長期影響著家庭氣氛,令子女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