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蒙她的中學音樂老師推介﹐女兒得以師承本市交響樂團一位中提琴手學習。在老師寧靜的書房裡﹐看著她在琴眩上靈巧滑動的手指﹐自然回味起她這些年來的學琴史。

女兒五歲時﹐我們住在加拿大﹐家附近的社區中心提供小童鋼琴課程。這類課程一般是給初學者試試有沒有興趣﹐有再轉琴行。那時我們夫婦都是學生﹐靠獎學金和學生貸款維持生活﹐二三十加元的學琴費都左思右想了好一陣子﹐最好決定讓她試試。

四五個孩子圍著老師和一架古老的鋼琴﹐家長可以站在一旁看。上完一堂課﹐下一堂老師就抽些五線譜讓每個孩子在琴上找出來。有些孩子總找不到﹐女兒在一旁嘴巴不停﹐躍躍欲試﹐老師就請她一一"幫"找出來﹐她一點不客氣﹐"叮叮噹噹"的一下子全找對了﹐然後驕傲地側著頭﹐一臉得意洋洋。

這種小組式的教學方式製造機會讓她和同齡人比較﹐讓我很快看出她的長處和短處。

於是我讓她轉到琴行跟老師一對一學。但同時我也開始了和無數家長一樣催孩子練琴的惡夢歲月。為了試探她是否真的愛琴﹐我會在她梳於練習時說﹐看來你並不怎麼愛鋼琴﹐賣掉它好了。其實那只是一隻花了二三千港元買回來的二手琴﹐功能和電子琴無異。她一聽馬上大嚷﹐不能賣﹐我愛我的琴。

她會背著我們向外公外婆哭訴:

"我不要學中文﹐我不要學鋼琴。"

但我很清楚她是個發泄完後又忘得一干二淨的人。

她和表哥玩捉迷藏撞到傢具﹐頭上腫起一個包﹐臉上還掛著眼淚﹐又會笑著催人家繼續玩。

每個小孩子的性格相差很大﹐了解清楚自己孩子容易找出有效的誘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