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nville Island 鐵皮屋改建的藝術精品店。Canon G10, June 2009)

從來我不會強求孩子應信奉什麼宗教﹐大人尚且無法解釋世間種種﹐更難回答小孩子思維特有的問號。

剛上中學時﹐某天她在做宗教教育(religion study)功課﹐我趁勢和她聊起信仰。她說世上有Karma﹐做善事會有好報﹐做壞事會有惡報﹔凡事有輪迴﹐倒霉的事不會老跟著一個人﹐好事也不會都歸你擁有。看來她對行為已自有分寸。

近來遇到的事讓我想起這段對話。

這一個月來﹐有些事不太順利﹐每天看看窗外的美麗景色﹐又充滿希望和勇氣﹐只是這種靠感官刺激而來的動力不能根本解決問題。正當徬惶時分﹐很久不見的人﹐久違了的聲音﹐忽然都一一出現了。

先有E小姐﹐突然在我手機裡留言﹐"你近來好嗎?"

她在加拿大長大﹐馬來西亞華僑﹐因為我們長著同一膚色﹐好奇地開始了一聲問候﹐然後竟一句又一句無止境地天南海北起來﹐在一家泰國餐館暢談了一晚﹐一吐亞洲人在北美的喜與憂。那晚﹐她一定被我蹩腳的英文悶死了。

在接到E小姐來電兩天後﹐在一家藥店(Pharmacy)門口忽見一位高挑的西人太太盯著我看。出於禮貌我一般不會回看別人﹐但西人很少會盯著不認識的人﹐於是看她一眼。天﹐是A太太﹐女兒以前好友的媽媽。兩個女孩曾經好得每個週末都一起玩樂到深夜﹐後來不知何故鬧了矛盾﹐各自又有了死黨。

我們站在細雨中﹐夏天極罕見的雨﹐竟談了十多分鐘。

她是位銀髮披肩的英國後裔﹐六尺高﹐體形修長。我束起一頭烏髮﹐黃皮膚黑眼睛。兩個人怎麼看也沒有半點相似﹐起碼不像可以互訴心事那種﹐頂多點頭之交﹐站在那裡惹來一些眼光也是預料中事。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特﹐來自不同國度﹐卻能通過超越語言的渠道交流﹐猶如水乳交融﹔而一些即使說同一母語的人一起也顯得格格不入。

這兩個人的出現提醒我﹐倒霉的日子許是到頭了﹐好事應該為期不遠。

Listen to Alicia Keys - Kar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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