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我想沒有必要吧。」
男子:「我們先碰面再說,以後妳認識我,或許妳會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或許將來有人要給妳一千萬交換○◎這個朋友,妳都不願意呢!」一千萬?小孩倒覺得自己願意的機率蠻高的,有什麼好不願意的?
小孩想起下午正好有事出門,於是回說:「我最近在上法拍屋的課,今天下午有堂實習課,會和老師同學到台北地院實際參觀法拍屋標屋過程,如果你想和我碰面,可以到台北地院去。」
男子:「呃,妳在工作時應該要專心,我就不過去了。」這話聽起來讓人很不愉快,好像在指責小孩工作不專心。
男子:「我想請妳吃個飯,我們可以面對面說話,我可以問妳問題,然後妳回答,妳也可以問我問題,然後我回答。」
小孩:「再說吧,我真的要工作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位仁兄的自以為是讓小孩很不愉快。
男子:「好的,妳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想像我的樣子……」
小孩有點聽不下去了,匆忙打斷他:「對不起,我不想想像任何事,我可以掛電話了嗎?」小孩覺得再講下去真的要發火了,最好趕快結束通話。
男子:「好的,那妳星期六晚上大概五、六點的時候要等我電話。」
小孩不悅地回說:「我不會等你電話,我會去做我自己的事。」笑話!為什麼要等你電話?
男子:「那妳的電話要開著。」
小孩有點哭笑不得:「哪個人的電話不是開著的?」
男子:「我是說那段時間妳要在家。」
怪了,小孩高興什麼時候在家就什麼時候在家,為什麼要你允許?
小孩:「那剛好是吃晚飯的時間,我會出門去,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男子:「我就是想請你吃晚餐,到時候我們可以面對面說話,我可以問妳問題,然後妳回答,妳也可以問我問題,然後我回答。」唉,可不可以換個詞啊?
小孩:「再說吧,我要掛電話了。」
男子:「好的,再見!」
這一切真的教小孩覺得莫名其妙,於是小孩忍不住就打電話跟日光姊講了這樁奇遇,正在通話的當兒,電話又響了,一接起來又是那人的電話。這回連問安都沒有,直接就說:
「我只講一分鐘。上個月我生日的時候,到承天禪寺去求了籤,籤上說老天爺最近會給我一個禮物,我覺得妳就是那個禮物。」此時小孩臉上的線應該呈等比級數增加。
小孩:「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個接錯電話的人而已。」
男子:「不,我覺得妳是一個禮物,可能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行善,所以把妳送給我。」
小孩:「那也不一定。我要工作了。」別人覺得你是一個禮物,到底該不該高興?
掛上電話後,小孩真的覺得不舒服,怎麼會有這麼自以為是的人?因為心煩,就不去想這件事,繼續工作,接著下午出門辦事,回到家累得不得了,早早上床夢周公了。
睡到十點多,被電話吵醒,又是那人打來的,這回又有什麼事?小孩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男子:「妳回到家了嗎?」廢話,不然你在跟鬼說話嗎?
小孩:「有什麼事嗎?我在睡覺。」
男子:「對不起,妳通常都幾點睡覺。」
小孩:「不一定,我今天比較累,七點多就睡了。」
男子十分驚訝:「七點?七點?怎麼會七點就睡了?」怎麼七點就不能睡?小孩高興幾點睡就幾點睡,你管得著嗎?
小孩:「我今天比較累,你有什麼事嗎?」
男子:「那妳休息,我明天再撥給妳。」
隔天早上一大早,電話就響了,正是這位仁兄打來的,小孩一點也不意外。
男子:「妳醒了?妳今天要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小孩:「工作。」
男子:「妳什麼時候不工作。」直到你不再打來的時候。
小孩:「工作做完為止。」
男子:「我想過了,我可以去妳家,妳可以一邊工作,我就坐在妳旁邊看妳工作,妳可以弄妳的部落格給我看,告訴我部落格是怎麼操作的,妳是怎麼寫文章的……」停───!
小孩:「等一下,對不起,我不可能讓你來我家,如果要見面也只能在公共場所,我又不認識你,我怎麼可能讓你來我家?」
男子:「我不會傷害妳的,這是一份很美好的緣份,我怎麼可能傷害妳?笑死人了!」小孩倒覺得你想的一切比較好笑。
小孩:「我不管你怎麼想,但那是不可能的,想想看,如果是妳女兒,她在電話上認識一個打錯電話的人,然後隔天就讓對方到她獨居的住處,請問你做何感想?你覺得妥當嗎?」
男子沈默了一下。
男子:「妳說的對,我可以接受。」
小孩:「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認為我的想法很自然。」並且也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及認可。
男子:「妳說的對,妳說的都對,妳吃過早飯了嗎?」
小孩:「吃過了。」
男子:「我還沒吃。」那就快去吃啊。
小孩:「……」
男子:「我想跟妳一起吃早餐。」
小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不同這人見上一面,他會一直打電話來的。小孩覺得這位仁兄已經被自己的想法催眠了,以為小孩就是他想像中的樣子,他的心平靜不下來,只要心靜不下來,電話就會一直打。小孩想起今天要去看《時尚女王香奈兒》這部電影,於是說:「我今天要去看早場電影,如果你有空可以過來。」
男子:「好,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小孩:「隨便你,那是電影院,誰都可以去看電影。」
男子:「我是因為妳要看電影才去看電影,如果妳不看電影,我就不會去看電影了。」
小孩:「隨便你。」
男子:「那我們約幾點?」
小孩:「電影是十點半,我通常開演前半小時會買票。」
男子:「那我們怎麼碰面?」
小孩:「那……我告訴你我穿什麼衣服好了。」
男子:「不,妳來找我好了,我留了個小鬍子,手上會拿一本《亞洲周刊》,台灣人看《亞洲周刊》的應該不多,很好認的。」是嗎?有小鬍子和手上拿一本雜誌,哪裡好找了?找起來很麻煩好嗎?有沒有更好認的特色?
小孩:「你可以描述一下你的長相嗎?」
男子:「我啊,我留著小鬍子,手上經常拿一本《亞洲周刊》。」要說幾百遍,你是在給小孩裝肖維嗎?
小孩:「我是說身高之類的。」
男子:「我的身高一百七。」小孩想起很多一六十幾公分的男生都號稱自己有一百七。
男子:「我留著小鬍子,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很像艾森豪將軍,他們都說我長得很像混血兒。」這樣有很清楚嗎?小孩覺得講了跟沒講差不多……
小孩:「……我儘量找找看。」對於一個沒手機的人,實在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男子:「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小孩:「我很多男的朋友?」
男子:「請問有人追求你嗎?」
孩子:「當然有。」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男子:「真的嗎?」
小孩:「……」這種問題真是蠻欠扁的。
男子:「我想我可以追求妳,如果妳覺得不錯,我就可做你的男朋友,我們可以……」
小孩真的要發火了:「不要隨便把別人編進你的未來,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說法真的令人很不舒服。」
男子:「對不起,可是我這種想法也很正常,我只是很誠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小孩:「總而言之請你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等你見過我再說,或許我跟你想像的不一樣,你會後悔你說過這種話。」(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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