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唱歌,因此,為我喜歡的曲子寫下歌的故事…………
今天,我要唱的歌是「第一支舞」,來賓不用掌聲鼓勵,因為我也聽不到,謝謝!
下了公車,無意間聽見擦身而過的路人哼起這首民歌,塵封的記憶頃刻又鮮活起來。那是大一的新生舞會,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的舞會。進了家門,又不經意想起,於是翻箱倒櫃找出當年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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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彷彿是一場夢,我興沖沖地穿上長裙進了校門,同學們都誇說可愛,令我好生歡喜,不免又有些憂慮,當然,我還不至於去期盼舞會中會有什麼浪漫的邂逅,但至少別成為「壁花」吧?
到了舞會現場,眼見身旁的女孩一一離去,而我的座椅卻未曾空過,心中真是難受。看著那些旅轉熱舞的人群,交織成一幅炫目的畫面,我竟如多年前所想像的參加了舞會,也如幾小時前預測的成了「壁花」。望著一雙雙舞動的長腿,望著眼前經過卻不曾停留西裝褲,我終於不再抱一絲希望。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男的,而且是來請我跳舞的,瞬間我有點楞住了,懷疑地指著自己問:「Me?」他笑了起來,點點頭。我慌亂地隨他起舞,他不時給我鼓勵,要我有自信些。唉,自信豈是幾句安慰的話就可建立的?「華爾滋」是他教我的第一支舞,在尚未學會前,曲子已然結束。也好,至少不完全是「壁花」了。
我又開始冥想,沈溺在這場不可思議的荒謬中。過去,也曾試著改變自己,試著留長頭髮,總是還不及肩就無法忍受地剪掉了,更難以勉強自己穿上長裙,今日這樣呆坐的局面,是否意味我真該改變一下自己,讓自有女人味一點……?
在等待舞會結束的百無聊賴中,忽見他又出現在我面前,是同一個人?我著實驚訝,也滿是感動,經過這麼一次乾坤大挪移,他居然還找得到我?這人同情心會不會太氾濫了一點?還是本舞會中的壁花只有我一個?
「剛剛沒教會妳吧?」他微笑說。此情此景不正像電影中男女主角共舞時,該深情款款地注視對方嗎?我卻有股想笑的強烈衝動。一曲之後,他又教了我另一種舞,偶爾我們也聊上幾句,說了些什麼自個兒也忘了,只記得緊抓著他的手,辛苦地數拍子,笨拙地移動腳步,心想快點結束這場苦難。
從前看過一本書,主角的最愛離他而去,多年後他卻道:「時間愈久,妳的影像就愈鮮明。」隔天早上醒來,回想他的樣子和舞會中的情節,還是覺得好笑。無論他是同情、有心教我跳舞、還是對我有那麼一丁點意思,我都衷心感激,是他為這個表面炫麗、實際對我而言是一片空白的舞會塗上了些色彩,他沒有帶給我自信,卻讓我決定要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不去刻意改變形象,一切順其自然,方能過得自在快樂。我不能忘記自己最初的理想──做一個「自然率真」的人,即使不能活得自信,也要活得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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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中並沒有播放這首歌,歌詞中的情節亦和實際狀況不盡相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首歌,就想起那場模糊的舞會、那段年少的時光。多少年來,長髮剪了又留,長裙短裙迷你裙輪流穿,而「自然率真」四個字卻自心中逐漸剝落。
翻開一頁頁日記,塵封的往事一遍遍重溫,那些愛過的、恨過的人,如今身在何處?而我短暫的朋友,不管你是誰,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或許也是今生最後一次見面,但我仍想告訴你:謝謝你曾經帶給我的快樂時光,不管如何地物換星移、無論你在哪裏,祝福你!
帶著笑容 你走向我 做個邀請的動作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只覺雙腳在發抖
音樂正悠揚 人婆娑 我卻只覺臉兒紅透
隨著不斷加快的心跳 踩著沒有節奏的節奏
鼓起勇氣 妳低下頭 卻又不敢對妳說
曾經見過的女孩中 妳是最美的一個
要是能就這樣挽著你(妳)的手
從現在開始到最後一首
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 你(妳)是唯一的選擇